凹三:jyunchungcyc
不要打赏不要粮票

【利落】。香篆 (下)

老福特要疯,居然吞我文,重发见谅

絮叨私设一堆,无聊慎入。

我本来想说【香篆】一发完,但是有小伙伴们说想看皇帝璎珞顺嫔互虐,我试试看。

不好的地方你们凑合看,再告诉我吧。

有些情节有看剧的都知道了,所以没有多写,可能有点跳,见谅。

顺嫔真的是很可怜的人,又好漂亮无法讨厌她。

(每次你们的评论都会让我在萤幕前大哭呜呜呜)






皇帝来到延禧宫时,已近亥时。



延禧宫人见皇帝驾临,也知晓自己主子犯的滔天大祸,一边担心主子娘娘一边又担心殃及池鱼。



这主子荣辱功过,奴才们占了一半儿。十多个人便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头也不敢抬。



入了秋,栀子花早已萎谢,空气竟如此滞闷。



皇帝立于殿外,领间早已让汗水濡湿,往日的爱重就在那扇门内。脚步似有千斤重,一步也踏不得。



令妃刺伤顺嫔,皇额娘将顺嫔当成是和安的转世,这听来荒谬可笑,但皇帝一向仁孝,知晓太后如今虽居高位,但当年在先帝后宫之中是受了苦的,后宫争宠上位的戏码太后看的太多太腻太痛恨,和安是她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心尖肉,虽然云英早逝,但也是挂在心上,时不时翻出来疼。



所谓的和安转世,现在不仅涉入其中还受了伤,这叫老人家如何容忍。太后压下怒气与杀意,给他全权处置的面子。皇帝怠慢不得。






好不容易入了殿内,皇帝遣去宫人。只见令妃端坐以往她常坐的那张酸枝木描金万福纹扶手椅上,撩弄着案上没有半朵花的凄清枝叶。见他来了竟也未起身请安,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




一瞬间皇帝竟仿佛觉得一切都没发生,还是三年前的他们。




这三年,像是有人拨快了西洋钟上的指针。


没有她,皇帝如今要细想这一千多天,竟也无甚惦念的细节。



唯有她随太后去圆明园那日,她扶着太后上轿,轿帘垂下的那一刻,日光之下,他们终于看清了彼此的神情。



先逃开的是皇帝,他别开目光,伸手一揖,沉声道。 " 儿臣恭送太后。"



仪驾浩浩荡荡自神武门出宫。自此两人只能抬首看同一个月亮。





皇帝也无心与她计较礼节,他走过去,强迫自己看着她。


" 你为何要伤她 ? "



令妃闻言,勾起笑容,仿佛皇帝说了一个笑话。她把手自植栽枝叶上收回,交叠在膝上。



皇帝才看见她手上的暗褐的血迹。



" 妳受伤了 ? "



皇帝忍不住走近一步,九五之尊,竟蹲在令妃跟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翻动着看。



昔日呵护爱重,是不是还剩下些许。



令妃看着皇帝的动作,她不想哭,不想示弱。眼睛却酸涨的很。




她把手从皇帝宽暖的掌中抽回,语气很冷。 " 那是顺嫔的血,不是我的。 "



令妃又笑起来,语气讽刺。 " 多简单啊,一点血迹就能得皇上爱怜。"




皇帝闻言,神情冷肃起来,他怎能不知她拐着弯说自己冤枉。



皇帝定定看着她的双眼,说了一句。


" 妳伤了她 。"



令妃也不回避他犀利的眼神,她说。


" 那皇上信吗 ? "


话的尾音竟有些颤抖。令妃把皇帝每一个细微表情纳入眼底,她只想知道他信不信。



那场养心殿外的大雨,皇帝驳了她的求见。雨水打在身上,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彻骨的冷。



明玉已经死了,她只是恐惧下一步顺嫔要伤害的是谁。



大雨之中,她急急地脱去了花盆底奔跑,在长街上向着养心殿而去。不顾珍珠在后头喊着。



她想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怕再慢上一刻便失去她珍视的一切。




他是帝王,她从来仰仗他的羽翼。


这一次,她却想要保护他。




皇帝安静半晌,殿内空气滞闷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终于别开目光站起身来。喊了一声李玉。




" 传朕旨意,令妃身居妃位,却言行无状,戕害后宫,有违朕托。自即日起幽禁延禧宫,无朕旨意不得探视外出。"



这便是他的答案。




令妃扯起嘴角,扶着椅把起身,对着皇帝大步离去的背影跪伏一拜。


" 臣妾谢皇上隆恩。"






太后不动令妃,倒是将延禧宫的奴才们全都押禁慎刑司审问用刑。太后其实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但她就是想教训一下令妃,让令妃失了颜面与威望。



太后一向恨蠢笨的人,但像令妃这样善于揣测上意讨喜欢的人,太过聪明她也不喜欢,甚至忌惮。她仗着自己三年圆明园侍驾,自以为与她有些情分便能胡作非为。




霎时延禧宫陷入空城,小全子也因为向继后告发令妃仇视顺嫔,卖主求荣,本调去了乾清宫,后来袁春望又让他专职监视令妃。自此令妃陷入了入宫以来最凄惨的境地。



一天一杯如清水的白粥。小全子时不时的侮辱唾骂。袁春望施加在身上的诡谲爱恨。




令妃倒在榻上,水米未进,嘴唇都干裂起皮。她呆呆地盯着顶上纱帐,想起继后那句话。



她语气依旧优雅温和,珍儿扶着她,继后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离去时飘散着馥郁的兰花香气。



" 皇上的宠爱、太后的信任、挚友的陪伴、人身的自由,如今妳都失去了,妳该好好想想,为何落到如此境地。"




顺嫔来看她,端了一杯凉水要喂她,令妃喝得急,大多都撒出来弄湿了衣袍。顺嫔拿着帕子温柔拭去她自嘴边滑落到胸口的水珠。含笑看着她。


令妃如今见她的笑容便透体生寒。她只问顺嫔,妳到底有几副面孔 ?



令妃细细瞧着顺嫔的面容,令妃能自内务府包衣到如今的令妃,除了几分运气,靠得便是惊人的识人待物。她善于察言观色,体察人心,连皇帝那样君临天下见多识广的帝王也心甘情愿被抓在手上。



这些说难听一些便是善于心机算计。



顺嫔的眼神许是因为她的故乡,透着草原般的广阔,却总有愁思。但令妃注意到,若是在皇帝跟前,那抹广阔与愁思便消散殆尽,她仿佛换了一个人,男人爱看的天真纯净,妖娆爱娇都能在她眼睛那吋天地找寻到踪迹。



但令妃始终对顺嫔有着一丝宽容理解,她想或许是因为某日。


那天长街上,一个老太监正在一个看来不过十一、二岁的清秀小太监头上赏了好几个暴栗,打完了头,便是狠狠捏在孩子手臂上,是宫里许打不许骂,打人不打脸的老规矩。小孩儿哪受得了,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又不敢哭。本来在长街上教训也是不妥,但老太监似是气急了。



顺嫔仪仗经过,两人连忙跪伏。她本不想理,后来那小孩儿不知规矩抬头看了一眼顺嫔。



顺嫔喊了一句放我下来。顺嫔下了步辇,走到那孩子眼前,竟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脸颊,脸上勾起惊喜的微笑。孩子被这天仙似的女子迷了眼,后来想起她是主子娘娘,有些惊着了,又要磕头。



顺嫔看那孩子磕头磕的,说了一句," 这孩子本宫要了。"



老太监一惊,只说," 娘娘这...... "



顺嫔睥睨着这老太监,冷道。



" 怎么,本宫连个奴才也要不得了,好吧,本宫去求皇上恩典。"



老太监连忙又磕头又告罪,只说娘娘如今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可以,娘娘恕罪。



顺嫔把孩子带走,居然在长街上就牵着那孩子的手散步,步辇也不坐了。



小太监怯怯地抬头偷看顺嫔,心里想,



娘娘真的好漂亮啊,仙女一样。手也好软,好香。



顺嫔见他偷看自己,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小太监连忙低下头。嗫嚅地说。



" 娘娘,奴才刚入宫,什么都不会,怕伺候不好娘娘,惹娘娘生气。"



顺嫔停下来,弯下身摸摸他的脸。




已届黄昏落日,顺嫔逆着光,小太监被太阳刺迷了眼,眯起眼睛只听见顺嫔柔声说,



" 不要紧,陪在本宫身边就好。"




令妃自长街另一头走来。明玉扶着她说," 璎珞,那不是顺嫔吗 ? "



" 她要一个小太监做什么 ? "



令妃看的一清二楚,顺嫔含泪激动,几乎无法压抑的神情。



令妃就想,那样一个对奴才都好的人,那也是她的面具之一吗。




令妃想要逼出顺嫔的真实面目,她要等。但她也要有命等。




她躺在榻上,能不动就不动,实在是太饿太渴了。饿得她本来就不好的胃疼得几乎要呕吐。又吐无可吐,只呕出了胆汁。



一阵秋雨一阵凉,一天比一天冷。夜晚是她最难熬的时候。她揪紧被子,但这薄被根本不够。几天下来,似乎着了风寒,她咳嗽不止,喉咙疼得像要裂开似的。



她觉得越来越冷,身上都冒出了虚汗。


恍恍惚惚之间,仿佛有人推开了门进来,脚步很轻很稳。令妃眼睫微张,她想若此时有人想杀她,她必死无疑。如今这副身子还怎么逃 ? 想了想,竟放下心来,毫无畏惧。




那人在她床榻前踅了几步,似是犹疑。此时令妃已将近昏迷。



有人抱她入怀,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擦了擦她额上的冷汗。动作温柔至极,仿佛怕她碎了一般小心翼翼。


令妃感觉自己嘴里被送喂了一匙东西,令妃尝得出来,那是蔘药汤。




饿渴太久,虽然有些苦,令妃还是本能贪婪地凑上去,想多喝一些。



那人挺有耐性,微微退开再喂,像是告诉她,别担心还有,妳慢慢喝。



后来又喂了几匙糜粥,令妃迷糊之间,吃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那到底是谁。但屋内昏暗,只有一盏烛火,根本看不清楚。





隔日她昏睡至太阳落下才醒过来,浑身冒了汗,湿热都散出去了,令妃难得有了力气。她起身,发现周遭并无不同,桌上依旧放了一碗清水,什么也没有。



她照了镜子,发现领口的深褐色的药渍,肯定了昨晚不是梦。



太阳彻底落下,屋内又陷入一片黑暗。



她走到窗边,那盆栀子花植栽枝叶蔫蔫的垂头丧气,盆下只落了一个未曾开的洁白花苞,像是刚落的。




她拿起那花苞细看半晌,就送进嘴里,咀嚼时又是花香又是青涩,生出苦味。




昨晚那个人的怀抱依旧温热。仿佛融进他血肉呼吸的香气。




熟悉宽容地几乎要让她落泪。




口中的涩青味道让她清醒。生出了大勇气。




从此她不再孤军奋战。




她轻轻抚着下腹,脸上的笑意是前所未有的欣慰怅然。




 
评论(51)
热度(737)
  1. 共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Murmur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