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三:jyunchungc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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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汪》。失語

清汤寡水流水帐。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阿


王泓声想起来那时候苗闳齐常喝多了,就伏在他肩头上哭,一抽抽地哭。他也不说话,就哭。王泓声只觉得他的泪水冷的很快,糊在他肩上心头一阵颤冷。王泓声拉过他往心窝靠,他不知道那算不算疼,只知道听见他低低呜咽,心头像被扯紧了,拉他,就拉他过来,听自己心跳。


苗闳齐酒量好,但那时候他在一旁见他没命似地灌,皱眉压住他正倒酒的手。苗闳齐愣愣看他葱段似润白的指尖,勾起若有若无的笑。


他说,声儿你替我醉吧,我醉不了。


王泓声就心软,这时候世上似乎再没有任何事能让眼前的这个人笑一次,真心实意笑一次。


喝吧喝吧。


王泓声夺走他酒杯,咕噜下肚,辣得他喉头像火烧的疼。然后他看见苗闳齐凑来,还是那似有若无的笑眼,感觉到他火热的唇舌钻进嘴里,只是分不清那酒味是谁的而已。


有时候他真厌恶自己总醒得那样快,再慢一点慢一些,他便少苦一点。


王泓声懒懒地趴在床上,窗外阳光洒进来,他没戴眼镜,眯眼看苗泓齐蹬着穿裤子。苗闳齐见他醒了,说别躺了你也快些。说着手机响了,如旧,热络口吻。唉呀是是是,蒙您关照…这不晚些还有个采访……我采访一结束就给您电话…好好好,谢谢谢谢……


王泓声爬起来慢慢吞吞地洗漱,见苗闳齐正打电话,后颈领子没翻好。王泓声走近替他弄好了,苗闳齐一回头,眼里都是血丝,他看他一眼,又笑了起来。


昨日那个他早不见踪影。他还是那个社长,还是那个江湖气息,耷拉下嘴唇嬉笑怒骂的苗闳齐。




等苗闳齐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啊啊比画,已经是十二月了,正飘着零星雪花,沾地便化。王泓声人在加拿大,他们早不一起合作了,就是苗闳齐说的--默契还有,但说起来就不再是那回事了。


接到大秦越洋电话来,说苗闳齐是心理压力太大,什么失语症的……王泓声嗯哼几声,还是那样淡漠。大秦本来说着,一个大男人还哽咽起来,但听了王泓声几句不冷不热回话,觉得没劲儿卡啦一声把电话摔了。王泓声捏着话筒,指节泛白,妻子唤他,他怔怔放下话筒,他看妻子疑惑的神色,他说,我得回去一趟。


王泓声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冷又凉,倒是清明不少。拎着行李搭电梯就直奔苗闳齐家门。他按了好半晌门铃又敲了门就是没人回。但他就是知道,这家伙在呢。


熟门熟路,他在鞋柜第二层第一双皮鞋里摸出一把钥匙。他微微一笑,这很多事不一样,有些却又似乎不变。开了门一片黑,他放了行李,脱鞋进屋。开了苗闳齐卧室门,扑鼻便都是王泓声最熟悉的气味,卷着烟草的香。王泓声觉得冷,窗户大开,寒风便扯着窗帘吹。他看见苗闳齐蹲在角落。王泓声没作声走近他,他握住他手臂,冷。比印象更瘦了。


苗儿,我回来了,他说。



王泓声让苗闳齐睡,但他抓住他手,他只好也掀开被子躺下。苗闳齐手机直响,王泓声嫌烦拿了要关机,却看讯息推播都是什么苗老师别开这玩笑我们吓坏了苗老师没事儿吧……点开了,王泓声看看没作声,静静把那帖子删了。偏头只见苗闳齐直溜溜看他,王泓声恍惚起来,仿佛还是从前,这些年没有他,都是灰的,白的,他一件都想不起来。


王泓声凑过去一吻在他额上,他一直是生冷憎倔的声声子,旁人道他凉薄,是,他也这样认为。


那年他同他说他要娶媳妇儿了,苗闳齐愣了一会儿笑了,说这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所以王泓声也笑,他想怎么不疼?原来只是些破事儿。但现在他却想流泪。


仿佛还是从前。


王泓声想起来那时候苗闳齐常喝多了,就伏在他肩头上哭,一抽抽地哭。他也不说话,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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