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三:jyunchungc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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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体】。郎世宁

--我喜欢诗的最后一句
--我本来是打算延禧每个cp都写一个的



这日太后身子好转,皇上心情大好,在御花园一时兴起,让人备了点心果脯,请了各宫嫔妃来赏花。一群人园里谈笑,难得的轻松惬意。皇帝让李玉请来郎世宁,想让他把这好景致给画下来。不想那郎世宁一来,见十多个嫔妃都在,顿时手足无措,握笔的手都有些不稳。皇帝觉得有趣,问道:


”先生,你觉得朕的妃嫔们长得如何?” 


话一出,妃嫔们都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头去。


郎世宁放下笔站起身来:“天子的嫔妃自然都如天仙一般。”


皇帝挑眉:“哦?那先生觉得谁最漂亮呢?”



郎世宁冷汗都冒出来,连忙指着庑顶道:


“臣......臣刚刚在数瓦片,没看见哪个娘娘好看!”



皇帝一笑,看向李玉,李玉便让人去数瓦片。数完回禀是三十片,跟郎世宁所说一致。


皇帝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交派郎世宁让他为妃嫔们画像。





傅恒自军机处出来时,已是黄昏。皇帝本要留他一同用膳,傅恒几番推辞,说君臣怎可同桌而食,姐姐是皇后,以往也是如此......不经意说到孝贤皇后,两人脸色都黯淡下来,皇帝也没了兴致,只点点头让傅恒跪安了。



姐姐。


去长春宫的路傅恒闭着眼睛也能走。操办完丧仪,他竟是不敢再踏进去。听闻皇帝让人不准动长春宫一砖一瓦,所有摆设要如孝贤皇后在世时一样。傅恒心里一阵叹息,傅恒心里难过,但他依然背板挺直,傲竹一般。他想去看看姐姐生前悉心照看的那片茉莉花,上头每一片枝叶姐姐都碰触过。



走在长街上,傅恒脑子里思绪万千,迎面而来是贵人的仪仗,傅恒抬头一看,正是令妃。她一身淡蓝珠绣旗服,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傅恒眼神暗下去,他以为自己在她的册封礼上,心该疼的都疼够了。没想到现在再见,他依然这么没有出息。



一旁随侍的明玉看见傅恒,扬起笑容。傅恒回以一个微笑,伸手一揖道:“臣请令妃娘娘安。”



令妃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刚在长春宫哭了一场,眼睛还带着血丝。近来太后身子不爽,皇帝知道太后喜欢令妃,这侍疾便大多由她来,太后矜贵,侍候下来毕竟辛苦,令妃身子原就不好,强撑着没让皇帝知道,只是消瘦不少。



她抬眼见是傅恒,脸色僵硬起来,只是再一眨眼,便又回复那淡漠的样子。

“傅恒大人。”令妃轻点了头,想这是西二长街,傅恒必定是要去长春宫。她见傅恒清减不少,脸颊都略略凹陷。但是一双眼睛还是清亮。令妃想起那日册封,他也是这样看着她领了封妃的宝册宝印。



“你瘦了.......”


“娘娘瘦了......”


两人同时出声,都顿在当下。



明玉看看两人,连忙解围:“大人这是要去长春宫吗?”

傅恒应了一声,眼睛还是看着步辇上的令妃。


令妃想这样逾矩,叫人传出去不好,低下眼睫,避开他的目光:“皇上一向重视富察大人,这又接了川陕总督,还封太子太保,清减也是難免。若孝贤皇后知道大人如此,也会心疼的,还望大人保重。”



傅恒见她知晓他的近况,心里有些暖,只听令妃说:“本宫先告辞了。”步辇往前前进,当他们交会,傅恒开口:“我就要去金川了。”



傅恒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回头只见她的身影越走越远。等他回神,天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傅恒要去金川前两日,皇帝在重华宫设宴,还在漱芳斋摆了大戏。交办四百万军饷,让来保明日亲自送孙女婿到良乡。来保办事不力,还得让孙女婿收拾,头已经抬不起来,连忙跪下接旨。结束后,皇帝跟傅恒说他让如意馆制了一批瓷瓶,是要送他的,知道傅恒一向爱这些东西,皇帝让傅恒自己去看看进度。傅恒谢了恩,内务府说这批瓷器的金漆是郎世宁大人负责的,还悄悄跟傅恒说,皇上看过好几回都不满意。



不料来到如意馆时半个人都没有,傅恒转了几圈,一踏进画室,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画像。画的正是身着赭红吉服的令妃。尽管尚未完成,青绒顶戴还未着色完毕,但傅恒一眼便认出来。又怎能认不出?



傅恒走近,细细看了片刻,后宫画像随意窥视是大罪,但他仿佛迷了心。他伸出手轻轻抚过画中人的眼睛鼻子嘴巴,就算不这么做,他的梦里也会帮他回想。



姐姐终归是失败了。不,还有他,更是败得一塌糊涂。



姐姐和他想守护的那一个独一无二的魏璎珞终究是消失了。



往后的魏佳氏势必平步青云,如同他富察家深受皇恩,位极人臣。




傅恒又想起她那日的眼神。傅恒从来不做后悔的事,也从不说如果。很多选择他不能未卜先知,他只知道她得活着。怨他也没关系。只要她活着。



傅恒恍惚又听见一声少爷。



他一个顶戴双眼花翎,上阵杀敌从不畏惧的富察将军此时却红了眼眶。



傅恒把吻轻柔地落在画中人的眼睫上。



满腹怜惜,时间仿佛又回到璎珞染病那一夜。






延禧宫内,令妃连着两夜缝制了香囊。她拿给明玉时,眼下都熬青了。

”妳帮我给他吧,别说是我送的。“明玉接过来点了点头。

明玉悄悄地打开了香囊,里头是一些除瘴除湿气的香料。再一细看,香囊内侧精巧地绣满了两个小字。




平安。








郎世宁待富察大人走了之后,走向那幅画像,再度拿起画笔沾上油彩,像是把傅恒留下的温度都抹去。



朗世宁大人想,那样萧瑟的背影。



一个人的思念可以到怎样的地步?



这个慈祥的老画师有着最锐利最柔软的眼睛与心肠。






郎世宁大人忍不住用母语吟唱出家乡流传的十四行诗。



从她的脸庞我感受到了不可言喻的甜蜜,

於是我的眼光从此只想锁定这张脸,

再也容不下其他美丽的事物。

我把其他所渴望的东西都拒於门外。

我极其专注地想着她,其馀万物皆成空。

任何与她无关的,按照惯例都将受到我的鄙视。

这封闭的幽谷舒坦了我原本毫无意义的生命,

我与我的爱独自於此,给了我缓慢思考的能力。

在这里没有所谓女人。只有泉水与坚石。

而我一直走在那天残留的影子里。*

 



*佩脱拉克 十四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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