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三:jyunchungc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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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曼春

话痨已成癌。

楼诚真是很神奇,每次挤完一篇就觉得才尽啦写不了了,今日重温一刷看胖楼的剪剪秋瞳又有了小力气。所以又来污你们眼球。

吃完晚饭,明台不知哪根筋不对了,直缠着明楼让他借诗集给他。大概又是想在大姐面前卖弄他那破拉丁语。

他让阿诚去找,这小少爷还事多,这本不行那本不要,惹得明楼火气,明镜看明诚上楼下楼折腾,说明楼啊你就帮明台找找嘛,你当大哥的帮弟弟找本书就这么难呀?

明楼一眼刀刃扫过去,明台一缩躲到明镜后边。明楼才上楼替明家小少爷找诗集去了。

明楼翻呀找的,他有些恶趣地故意拿了一本较为艰涩的,我看你念不念。

明楼一笑,把那本深绿书体的诗集要从书堆中抽出来。一抽另一本书也跟着掉。

书页散落在地,翻出一封信。明楼弯腰要捡,一看上边的字迹,他的手指停在半空。

致 明楼。

曼春给的。明楼向来强记不忘事,是长处也是短处。

白色的信封被书压住大半,暴露一角泛黄。上头娟秀谨慎的字迹有些淡了。明楼甚至可以想到曼春是如何拿着他送的钢笔一笔一字出她的情意。他与曼春走的最近的时候,她才二十几岁,一颦一笑都是明媚。一声师哥唤得娇脆婉转。杏树下风一吹,扬起了她洁白的裙角。

信里写着曼春对他的思念,对明镜的怨忿。明楼知道当时外边还有人说他和曼春是罗密欧与茱丽叶,凄美的爱情。明楼听了只微微一笑没多说。

只是信的结尾,曼春一句,师哥,你愿意跟我走吗?

回忆如流水。

刚刚一阵放肆的雨滴已经消停不少,汪曼春安静地站着,她出门前悉心涂上的妆全花了。娇小的身体因为寒冷不断哆嗦,牙不住打颤,但她不绝望,师哥一定是被老巫婆缠住走不了。

曼春在明宅外淋了一身雨。她在机场等明楼不到,直觉是明镜发现了,阻挡了师哥

明楼跪在小祠堂,背上臂上的鞭痕正热辣的疼着。他神情漠然,仿佛不是自己的皮肉。明诚站在门外不敢进,手里拳头握了又放。

刚刚明镜发了一顿好大的脾气,因为汪曼春直奔到明家大门就喊,老巫婆,你把我师哥藏哪了?听了曼春气急败坏一番,明镜才知道他俩竟计划私奔。明镜不管曼春在后头咆哮,转身进屋。熊熊怒火,明镜见了明楼就是一巴掌,明楼被打得偏过头去。

你把父亲临终的遗言当什么了?汪家人一家豺狼虎豹,他们的手段你还少见识吗?啊?

明镜说着,手里攥着马鞭指着明楼,眼眶早红了一圈,眼泪几乎夺眶,父亲走的那天,父亲的手那样冷,明镜握得死紧,但父亲还是走了。留下她和十岁的明楼,面对一双双窥探伺机的狼眼。

父仇家恨又岂是一个汪曼春和明楼扮家家般笑话的感情能消弭的?

明镜因为愤怒伤心身体不住颤抖,见明楼一语不发,她咬牙开口。

好,给你两条路。你要嘛跟汪家丫头走,从此不姓明。要嘛你也别等了明日就给我回巴黎!

明楼抬起头,神情冷漠,他说大姊,如果我真要走,现在又怎么会跪在这儿让您打呢?

明镜一愣,你...你不跟她走?

明楼吁口气,大姊,你或许真的不懂你的弟弟吧。明楼又张口,看向房门,似乎有什么在他嘴边,但最后明楼还是眨眨眼什么都没说。

没等明镜让他起身,他自个儿站起来走到门边,明镜仍愣愣看着他。明楼握住门把低声说,大姊,我今天才知道我明楼如此怯懦。

门外的明诚听见,眼眶涌出心痛的雾。明楼开了门,毫不遮掩迎上明诚眼中迷蒙氤氲。明楼笑得勉强,用温柔的眼神拭去明诚滑落脸颊的泪水。

明楼回房,他掀起窗帘一角,见曼春还在那里,她穿着那件明楼称赞过十分衬肤色的白色蕾丝连衣裙,原应该娇媚动人,但此刻在雨中曼春看来像是黎明天际那一抹黑夜遗留的惨白。

明楼心里怅然,他终是对不起曼春的。

明镜打他,他没有闪躲辩白就是在赎罪,对明家、对大姊、对曼春、对明诚。他让大姊承受了曼春的怨毒愤怒,就算大姐从不在意,但他确实躲在大姊身后,只因为自己不敢对曼春承认自己与明诚之间。

在巴黎,他和明诚才真正知晓彼此的心意。他们殊途同归。

回国时,抗战尚在酝酿,暴雨前无比宁静。曼春进了军校,训练让她柔美的眉眼间添了英气,但面对她的师哥,她依旧是甜美可人的曼春。

聪慧的明楼竟解不开曼春和他心里的情丝,它们各自蔓延在不同对象。明楼面对曼春弯弯的笑眼,他不敢也不能说,他的阿诚是他心里最深的秘密。

终于曼春对他说,师哥,我们走吧,我们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过日子,我不怕吃苦,只想跟你在一起。她扑在明楼胸前,明楼听了只觉凄凉,然后明楼把信压在一页他当时看的书内。

曼春一开始面对明镜的冷嘲热讽极其忍让,不只为了明楼更是自知自家长辈们做出的错事,但日子一久,她的忍让没有效果,明楼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她心里不甘又苦涩。汪家大小姐何苦如此卑微,然后与明镜一次争吵中彻彻底底失了情面。

明楼怔怔看着曼春的身影,感觉手指被轻轻握住,熟悉的触感与温热。

大哥。

明诚低哑地唤他,无法克制,他环抱住明楼腰身,脸靠着明楼宽暖的背。他知道明楼差点就要在大姐面前说出口了,心惊肉跳的瞬间

明楼将手覆在腰际那双手上,阿诚,你知道吗?我没有勇气。从前对你,现在对曼春,我从来不坦诚不勇敢。我总等着别人,让我捡了便宜。

明楼知道明诚在流泪,虽然他极力克制,却不住颤抖。

明诚是个男人,平时也极其勇敢强悍,唯独面对明楼却显得脆弱,如同他还是幼时那个攒饼屑的孩子。明楼亦然,在巴黎他总在完成次次艰巨血腥的任务之后,在明诚面前流露彷徨的神色。

明诚鼻间都是明楼的气息,混着烟草,硝烟与油墨淡淡的味道。

你勇敢或怯懦,都是我的大哥。

明诚低哑的嗓音穿越明楼的心。

外边的曼春抬起头,两道热泪混合冰冷的雨流淌,终于,她失了力气,跌坐在雨中。

次日,明楼带着明诚去了巴黎,攻读金融。等曼春知道后,奔到明宅早已于事无补。

明镜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她扔给曼春一个东西。曼春一看,眼泪就难堪地流下来,手里紧紧攒着。是一方手帕,上头绣着并蒂莲花,被明镜剪成两半。

那封信终究隐没在明楼书房和他的心里,尽管露出一角线索,仍在时光中泛黄潮湿。


如今的曼春,有很大部分是他明楼造就的,她眼中有利刃,馥郁的血腥气。明楼捏着信,怅惘如当年。

大哥!大哥!

明台急急地拍门,在门外嚎的火烧火燎。

大哥,你找书找到哪儿啦,找到没有呀 !

明楼没好气的开门,明台一瞄明楼手里的书封面就知道大事不妙,他连忙另寻目标,看见掉在地上的书,唉,这本好,我就要这本。

明楼哪不知道他的心思,他说,这本是英文的。

英文?明台挑眉,反正大姊也听不懂嘛,听我念她就高兴。明台露出一个调皮到极致的表情兴高采烈的下楼。

明楼站在楼梯上,听见明镜直笑,明台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用他所谓慷慨激昂的感情念诗。

There is no magic any more,

We meet as other people do,

You work no miracle for me

Nor I for you.

 

You were the wind and I the sea—

There is no splendor any more,

I have grown listless as the pool

Beside the shore.

But though the pool is safe from storm

And from the tide has found surcease,

It grows more bitter than the sea,

For all its peace.

不再有魔力了,

我们像一般人一样见面,

你不会带给我奇迹,

我也不会带给你。

 

过去你是风而我是海——

如今再没有什么辉煌可言,

我已经慵懒淡漠如

岸边的一潭水。

这潭水虽不虞风暴之害

而且不再受潮汐影响,

但它比海还痛苦,

尽管一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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