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三:jyunchungcyc
不要打赏不要粮票

【楼诚衍生】【蔺靖】【清朝AU】。 (十)幽蘭

天呐我这拖延癌末竟一日二更?!想是粽子无敌力量赐予我

OOC+大大BUG。望各位慎入。

 

景琰披衣起夜,遣退奴仆,独自漫步于王府之内。他不喜奢靡,靖亲王府便是初初修建时模样,只是在他寝居之外辟了一处园子,植遍幽兰。让景琰只消开窗,便能一览园中景色。王府只有这处景致亲人,其余处处透着军人冷硬肃穆之气。

 

多年争战杀伐,尽管悄无声息,他仍敏锐感觉到身后有异。一阵清冷之气。景琰低头一笑,但瞬即消隐在唇边。他转身,就被一场雨水的清冷气息包围。景琰在他怀中只觉凉意已消,明明夜凉如水,他身上只着轻薄衣衫,一件大氅也未曾有。身子却热暖似火。景琰叹一口气,这便是他了,澈如寒冰,暖如朝阳。景琰抬眼,蔺晨只高他些许,如此两人目光交接,蔺晨一笑,这夜色之中,皎如明月。

 

景琰道,你私闯王府,该当何罪?

 

蔺晨握住他手一吻,笑意全在眼角纹路。全凭王爷处置。

 

蔺晨让景琰眼里的愁思扰了,嘴角笑意也淡了几分。他知晓他心中思量。

 

只是这样看他,蔺晨每每惊奇,每一面,每一眼都有万千滋味。蔺晨低头,吻他冰冷的鼻尖。夜风息息,吹来幽兰馥郁之气。

 

更漏滴滴。

 

帐内一声喘息,是压抑不下的仓皇。一只骨节分明,优美流畅的手忽地伸出帐外,抓住了垂下的帐幔,先是攒紧,指节泛白。后又脱力放开,指尖淌出桃花之色。

 

雨露方歇,最是消骨蚀魂。

 

蔺晨额间薄汗,烛火透着帐幔,让蔺晨轮廓柔软万分,他还是景琰初见的那样,不剃发不束绺。非满非汉。景琰将蔺晨压制身下跨坐于他,床笫之间,蔺晨向来多情,含着浅笑由他心爱之人胡来。蔺晨难得一见的文弱,景琰心里怜惜,伸手拂开他沾黏于额的发丝,低头见蔺晨身上几道狰狞的疤,一道自左肩延自右肋,惊心动魄。景琰驰骋沙场,伤疤亦是无数。只是伤在自身与他身上是两回事儿。有时他存了几分在所难免的狭隘心思,只想杀了加诸在蔺晨身上这般伤痕的人,或是恨不得替他受了。但这般腌饡心事他万万是说不出半分的。景琰初见时,难掩惊诧,开口问了,蔺晨只是一笑,说都是陈年旧事,不说也罢。景琰见蔺晨长指执扇,亲热地把一阵阵桃花春风扇给景琰,但景琰却隐隐觉得,蔺晨笑意未达眼中。那时景琰还未封亲王,只是个闲散贝子。

 

景琰密密地在疤上用嘴唇逡巡,仿佛如此便能抚平几分。蔺晨让他温柔却折磨的情意潮了眼眶,他一咬牙,翻身一覆,两手扶住景琰瘦削脸颊,重重落上一吻。景琰再一睁眼,蔺晨含着浅笑温和无害,景琰忍不住,他问,你总是笑,为什么笑?蔺晨弯下身,啮吻他锁骨上的小痣。景琰让逗弄的失了魂魄,只感觉蔺晨吐息灼热。这个吻太长久,久得景琰已忘天地为何物,却听闻蔺晨道,嗓音润凉。我的母亲闺名有个莞字,君子莞尔。我的...父亲告诉我,让我常笑,别忘了母亲。

 

景琰一愣,蔺晨从未提及他的家人部族。但他让蔺晨话里的苍凉剜了心。他也算失了母亲的人。景琰当然懂得。日日夜夜,告诉自已别忘了母亲,但母亲从来只是年节时一抹淡影,除却那个温暖笑意,什么都记不住。景琰疼痛起来,他伸手捂住蔺晨眼中风雨,那吹得他疼。他既不想让自己看见,他便不见。他愿意让他瞧什么他便瞧什么,只要是他,都好。都好。

 

景琰枕在蔺晨腿上,在景琰睡去之前,景琰喃喃道,明日我便受封为东宫太子。蔺晨,你为我高兴吗?

 

蔺晨抚着景琰脸颊,脸上尽是木然。东宫太子?帝位是由鲜血骨骸打造,他如青竹白杨的景琰万万是沾染不得的。只是这宫廷险恶蔺晨再清楚不过。景琰被推拉至此,他与长苏皆有责任,他明明知道景琰心性,却要他漟入这浊水地狱。

 

想起皇位争斗,方才景琰细细吻过的伤疤却像被蝼蚁啃咬。

 

这伤疤便是母亲亲手砍下的。父亲被逼上绝路,那个时候逃难的小舟只够坐两人,他们兄弟却有三个。母亲心一横,想着两个哥哥年龄较大,较易在这乱世生存,他那时才八岁,母亲劝哄他,让两个哥哥先走。他还以为哥哥们要去玩儿了。还开心地朝哥哥们挥手,一回头,母亲双目通红,蔺晨怀里还怀揣着父亲走前给他的,一只左脚红鞋。母亲说孩子别怕,母亲马上随你而去。而后母亲表情狰狞,一道森冷银光迎头砍下。

 

许是母亲心软没伤及要害,见了满身是血的他,母亲嚎哭着,没注意到他还有鼻息便抱着他投江自尽。但母亲与他就此失散。是生是死,杳无声息。他让江水冲到了岸边,是蔺老先生救了他。原本蔺老先生看他谈吐不似一般孩童,只当他是乱世逃难的富贵子弟。但一日细看那红鞋,大惊失色。急急一问,脸色灰白,扑通便跪在蔺晨跟前。

 

蔺晨伤口还隐隐作痛,听见蔺老先生颤颤一语。

 

罪臣见过朱三太子。

 

岁月如流水。他深知自身背负的种种家國荣辱。但他通达的父母教导他的从来不是阴暗。他也深知天家荣光不再,满清入关统一中原已是铁铸之势。但他皇子的骄傲心性又不许,他只好隐居佛寺,唯有修行之人方能不剃发,才能稍稍缅怀他父母所生发肤。

他原以为自己便这样悄然一生,但那日他在寺中见到一张人间少有颜色。他优美长指,掬起一把清泉。水珠流淌至他颈项。一抹挑衅笑意。睁着比天还广,比泉还清的鹿眼问他是否在佛寺修行?蔺晨心中一跳,每分每秒都如帧画。他不信忘忧,蔺晨也不曾信过。只是他一句明日再来,便扰得他心如擂鼓。他说不出。当时还以为只是一炷香的缘分。但几年过去。长苏为他引见,景琰一身轻便玄袍,衬得他刚硬身形更显瘦削。一抬眼,蔺晨便感到当年如泉般冷意。

但蔺晨还是知道。他从未变过,他还是那个不信忘忧的少年。

如今他多想向景琰倾诉。问景琰是否愿意放下一切。离开这丑恶争斗。但长苏大业未平。他也无可奈何。

蔺晨隐约听见有脚步声零碎响起,已届寅时,宫里早派了人来。他怀中东宫,未来的天子正睡的不甚安稳。他落下一吻在景琰额间。

无声一句。但他明明知道不会有回应。

景琰,你可愿意追随我?

 
评论(3)
热度(26)
© Murmur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