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三:jyunchungc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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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毒蛇青莲

这几日乱码文的同时都听一首老歌。伍家辉-虽然我愿意。



明楼眼神专注,似有江水,要钻进他心深处。

明诚觉得奇怪,他原以为明楼早已融在他的骨血里筋脉中,但日复一日,每分每秒,明楼在他身边,真真是条蛇,蜿蜒至明诚心里自己也不知道的更深更深的地方。

有时候,或许只是端了咖啡或热茶,指尖和明楼的碰触,就更深,深得疼痛起来。


真是没救了。


明诚手指插在明楼浓密的黑发中,忍受着锁骨明楼细细的啮吻,如火。


明楼抬眼,明诚颊上胸前染上晕红,低眼颤睫,嘴角笑意若有似无,无一不美,惊心动魄。


这个人,他从未在灯光下拥抱细看过,明楼后悔起来。



明诚背靠在墙面上,手指在明楼发间,衬衫解了几扣。无关风月,明楼只觉他宛如神祇。低眉敛目,菩提青莲。



明楼从不谈情道爱,太虚幻。

明诚于他而言是什么,他说不出。只知道,好像是很久以前开始,只要他回头,便能看见他的眼睛,一声大哥或先生掠过明楼冰凉的耳际。习惯了在每一个转身搜寻他的目光。



明楼直起身,亲昵地用鼻尖轻磨明诚的。明楼吻去明诚眼角滑落的泪水,哭什么。

明诚才知道自己哭了。


大哥,大哥。

低低地从胸腔共鸣出来,太疼了。

不是炽烈的火,他对明楼是燃烧过后的余焰,在眼里心里闪烁明灭。


少年时熊熊燃烧过,但明楼的心太广,有家有国。于是明诚用伏龙芝的风雪时空冷厉地浇熄。


抗战胜利,他们听见外头有爆竹的声音,几声后,又是一声。小心翼翼。外面的人们对这胜利仍觉不真实,他们受苦太多太久,早忘了什么是安逸地在快乐的时候放烟花。


明楼今夜的吻有些急切。明诚受不住,但他很快乐。不知为什么,明诚却哭起来,无声泪流。


他想起办公厅内日本人颓丧的样子。一向挺直生硬的腰板耷拉下去,一汪死水。但仍上前说,明长官,我们送你回去。

他与明楼交换一个眼神,长腿稳健步下新政府大楼的台阶,是庆祝的舞步。夕阳斜照,末日的意味。


明楼拉他到床上,捧着明诚的脸,细细地瞧。

这个人,他早该要多爱他一点,再深一些。


明诚拉住他的手,大哥?

眼前的明楼有些陌生,他感觉到,无论是今夜房里亮着的灯还是明楼眼底一闪而过的哀伤。明楼在他眼前什么都瞒不住,他知道。

听见明诚唤他,明楼笑得温柔,他吻他的手指,直至湿润。他低头深深一吻落在明诚额间,如同神圣的仪式。

随着明楼动作,明诚像是一团被寒冰包围的火焰,融了冰也烧了心。明诚无法自抑,在火光燃烧到顶点的一刻咬住了明楼肩头。


明楼就着窗外流泄而入的月色,看他的兄弟、朋友、爱侣沉睡。

骨肉匀亭,肌理柔韧。记忆里瘦小的孩子竟长成了苍天大树,挺傲白杨。


明诚左肩的伤早好了,留了疤。明楼想自己留给他的还有什么呢,细来一想,似乎只有这个伤疤能永存了。

孩子,从前教你养你,绝不是为了这些。只是太倦了,大姊这么累,扛起了整个明家,我羽翼未丰,镇日在狼眼虎口中求生,稍一不慎,父亲留下的全被吞吃。

我和大姊在那段时间,早忘了什么是暖,什么是笑。回到家,姐弟相视竟是无言。

后来明台的母亲让我们了解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舍己为人的好人。大姊有了明台,笑得那么好看。

然后我有了你,阿诚。

你发梦魇喊我。抱着枕头赤脚站在我房门外满脸泪。

怯怯地拉着我的手,第一天去上学。

你踢球鞋带松了,我替你系,你还要躲说自个来,明台看了只吃飞醋,说大哥偏心。

女同学写给你情书,你红着脸问我要怎么办。

犯了错不敢回嘴,只敢低着头拉住我衣角。

我才知道,我还可以爱人。爱是什么,爱有多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什么是用心思在另一个人身上,见他笑便笑,见他哭便痛。

你总说明家人是你的恩人,但你才是那根浮木,沙漠里盛开的玫瑰。没有你,我还在利益肃杀中浮沉,毫无温度。



胜利了,前方命运难测。

明楼替明诚拉好被子,拥他入怀。他想,我不知道我会怎样,我亦无惧。但我想你好好活着。

他在明诚耳边轻轻一吻,低声说。好好活着,若我不在了,找个人伴你一生。

明楼知道他醒了,他感觉到胸前的湿意与颤抖。



知道他的恐惧,明楼收紧怀抱,眼底凄凉,把头抵在明诚头顶。



别怕,大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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